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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4
寂寞天柱山
余秋雨
現(xiàn)在有很多文化人完全不知道天柱山的所在,這實(shí)在是不應(yīng)該的。
我曾驚奇地發(fā)現(xiàn),中國古代許多大文豪、大詩人都曾希望在天柱山(潛山)安家。他們走過的地方很多,面對著佳山佳水一時激動,說一些過頭話是不奇怪的;但是,聲言一定要在某地安家,聲言非要在那里安度晚年不可,而且身處不同的時代竟不謀而合地如此聲言,這無論如何是罕見的。
唐天寶七年,詩人李白只是在江上路過時遠(yuǎn)遠(yuǎn)地看了看天柱山,便立即把它選為自己的歸宿地:“待吾還丹成,投跡歸此地?!边^了些年,安祿山叛亂,唐玄宗攜楊貴妃出逃蜀中,《長恨歌》《長生殿》所描寫過的生生死死大事件發(fā)生在歷史舞臺上,那個時候李白到哪里去了呢?原來他正躲在天柱山靜靜地讀書。唐代正在漫漫艷情和浩浩狼煙間作艱難的選擇,我們的詩人卻選擇了天柱山。當(dāng)然,李白并沒有煉成丹,最終也沒有“投跡歸此地”,但歷史還是把他的這個真誠愿望留下了。
想在天柱山安家的愿望比李白還要強(qiáng)烈的,是宋代大文豪蘇東坡。蘇東坡在40歲時曾遇見過一位在天柱山長期隱居的高人,兩人飲酒暢敘三日,話題總不離天柱山,蘇東坡由此而想到自己在顛沛流離中年方40而華發(fā)蒼然,下決心也要拜謁天柱山來領(lǐng)略另一種人生風(fēng)味?!澳陙硭氖l(fā)蒼蒼,始欲求方救憔悴。他年若訪潛山居,慎勿逃人改名字?!边@便是他當(dāng)時隨口吟出的詩。后來,他在給一位叫李惟熙的友人寫信時又說:“平生愛舒州風(fēng)土,欲卜居為終老之計(jì)?!彼@里所說的舒州便是天柱山的所在地,也可看作是天柱山的別稱。請看,這位游遍了名山大川的旅行家已明確無誤地表明要把卜居天柱山作為“終老之計(jì)”了。他這是在用誠懇的語言寫信,而不是作詩,并無夸張成分。直到晚年,他的這個計(jì)劃仍沒有改變。老人一生最后一個官職竟十分巧合地是“舒州團(tuán)練副使”,看來連上天也有意成全他的“終老之計(jì)”了。他欣然寫道:
青山抵在古城隅,萬里歸來卜筑居。
把到天柱山來說成是“歸來”,分明早已把它看成了家。但如所周知,一位在朝野都極有名望的60余歲老人的定居處所已不是他本人的意向所能決定的了,和李白一樣,蘇東坡也沒有實(shí)現(xiàn)自己的“終老之計(jì)”。
與蘇東坡同時代的王安石是做大官的人,對山水景物比不得李白、蘇東坡癡情,但有趣的是,他竟然對天柱山也抱有終身性的迷戀。王安石在30多歲時曾做過3年舒州通判,多次暢游過天柱山,后來雖然宦跡處處,卻怎么也丟不下這座山,用現(xiàn)代語言來說,幾乎是打上了一個松解不開的“情結(jié)”。不管到了哪兒,也不管多大年紀(jì)了,他只要一想到天柱山就經(jīng)常羞愧:
相看發(fā)禿無歸計(jì),一夢東南即自羞!
這兩句取自他《懷舒州山水》一詩,天柱山永遠(yuǎn)在他夢中,而自己頭發(fā)禿謝了也無法回去,他只能深深“自羞”了。與蘇東坡一樣,他也把到天柱山說成是“歸”。
王安石一生經(jīng)歷的政治風(fēng)浪多,社會地位高,但他總覺得平生有許多事情沒有多大意思,因此,上面提到的這種自羞意識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浮現(xiàn)于心頭:
看君別后行藏意,回顧潛樓只自羞。
只要...
現(xiàn)在有很多文化人完全不知道天柱山的所在,這實(shí)在是不應(yīng)該的。
我曾驚奇地發(fā)現(xiàn),中國古代許多大文豪、大詩人都曾希望在天柱山(潛山)安家。他們走過的地方很多,面對著佳山佳水一時激動,說一些過頭話是不奇怪的;但是,聲言一定要在某地安家,聲言非要在那里安度晚年不可,而且身處不同的時代竟不謀而合地如此聲言,這無論如何是罕見的。
唐天寶七年,詩人李白只是在江上路過時遠(yuǎn)遠(yuǎn)地看了看天柱山,便立即把它選為自己的歸宿地:“待吾還丹成,投跡歸此地?!边^了些年,安祿山叛亂,唐玄宗攜楊貴妃出逃蜀中,《長恨歌》《長生殿》所描寫過的生生死死大事件發(fā)生在歷史舞臺上,那個時候李白到哪里去了呢?原來他正躲在天柱山靜靜地讀書。唐代正在漫漫艷情和浩浩狼煙間作艱難的選擇,我們的詩人卻選擇了天柱山。當(dāng)然,李白并沒有煉成丹,最終也沒有“投跡歸此地”,但歷史還是把他的這個真誠愿望留下了。
想在天柱山安家的愿望比李白還要強(qiáng)烈的,是宋代大文豪蘇東坡。蘇東坡在40歲時曾遇見過一位在天柱山長期隱居的高人,兩人飲酒暢敘三日,話題總不離天柱山,蘇東坡由此而想到自己在顛沛流離中年方40而華發(fā)蒼然,下決心也要拜謁天柱山來領(lǐng)略另一種人生風(fēng)味?!澳陙硭氖l(fā)蒼蒼,始欲求方救憔悴。他年若訪潛山居,慎勿逃人改名字?!边@便是他當(dāng)時隨口吟出的詩。后來,他在給一位叫李惟熙的友人寫信時又說:“平生愛舒州風(fēng)土,欲卜居為終老之計(jì)。”他這里所說的舒州便是天柱山的所在地,也可看作是天柱山的別稱。請看,這位游遍了名山大川的旅行家已明確無誤地表明要把卜居天柱山作為“終老之計(jì)”了。他這是在用誠懇的語言寫信,而不是作詩,并無夸張成分。直到晚年,他的這個計(jì)劃仍沒有改變。老人一生最后一個官職竟十分巧合地是“舒州團(tuán)練副使”,看來連上天也有意成全他的“終老之計(jì)”了。他欣然寫道:
青山抵在古城隅
萬里歸來卜筑居
把到天柱山來說成是“歸來”,分明早已把它看成了家。但如所周知,一位在朝野都極有名望的60余歲老人的定居處所已不是他本人的意向所能決定的了,和李白一樣,蘇東坡也沒有實(shí)現(xiàn)自己的“終老之計(jì)”。與蘇東坡同時代的王安石是做大官的人,對山水景物比不得李白、蘇東坡癡情,但有趣的是,他竟然對天柱山也抱有終身性*的迷戀。王安石在30多歲時曾做過3年舒州通判,多次暢游過天柱山,后來雖然宦跡處處,卻怎么也丟不下這座山,用現(xiàn)代語言來說,幾乎是打上了一個松解不開的“情結(jié)”。不管到了哪兒,也不管多大年紀(jì)了,他只要一想到天柱山就經(jīng)常羞愧:
相看發(fā)禿無歸計(jì),
一夢東南即自羞!
這兩句取自他《懷舒州山水》一詩,天柱山永遠(yuǎn)在他夢中,而自己頭發(fā)禿謝了也無法回去,他只能深深“自羞”了。與蘇東坡一樣,他也把到天柱山說成是“歸”。王安石一生經(jīng)歷的政治風(fēng)浪多,社會地位高,但他總覺得平生有許多事情沒有多大意思,因此,上面提到的這種自羞意識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浮現(xiàn)于心頭:
看君別后行藏意,
回顧潛樓只自羞。
只要聽到有人要到天柱山去,他總是送詩祝賀,深表羨慕。“攬轡羨君橋北路”,他多么想跟著這位朋友一起縱馬再去天柱山啊,但他畢竟是極不自由的,“宦身有吏責(zé),筋事遇嫌猜”,他只能把生命深處那種野樸的欲求克制住。而事實(shí)上,他真正神往的生命狀態(tài)乃是:
野性堪如此,
潛山歸去來。
還可以舉出一些著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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